二是李言在二个月前就有意无意的开始增加与刘成勇的接触次数,那么刘成勇应该就是洪林英安排的接应之人,今天李言的逃走,是否就是在军营中刘成勇依命做了手脚,使障眼法遮了陈安、李引的视线;
三是与李言接近的几个同乡疑点同样不小,都有可能参与其中帮助李言逃走,那么酒肆和铁器阁有可能就是李言藏身之地,虽然守城军卒说李言出城了,那么以洪林英的手段,让几名军卒说谎也不是什么难事?
四是如果城门军卒都可以说谎,那么军营值守军卒也能同样能说谎,李言会不会还藏在军营之中?
五是如果上面军卒都有可能在说谎,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设想,除了酒肆和铁器阁之外,洪林英可以在城内任意找个私宅藏了李言,而并非要在元帅府内。
六是李言最近大量购买农具和衣物到底和他逃走有什么关系?这点他却是一时半会无法想明白了。
七是李言近期大种特种的这些花草是否和他逃走有关?
八是李言如果都不在上面这些地方,那么他可能去的地方有哪里?老家?或是找个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待自己慢慢的失去信心,放弃了寻他。
九是李言如何能模仿自己笔迹,而伪造出留言的?
十是陈安、李引是否也已被李言所收买,其实他们二人一直就在帮助李言?
以上种种,他逐一推来,慢慢形成了一个个结论。
首先他入得李言屋来,就是要确定最后二点,他相信李言不会做的天衣无缝,任何手段都会有一定的蛛丝可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结论一条条得到结果,就能逐步得到李言去向。
进屋后,虽然屋内没有灯火,但以他修士的目力,黑暗中只要借助一点光线也比白昼差不了多少,只是远眺时,才会在更远处产生影响,何况今夜月华如水,屋内之物在其眼中纤毫毕现。
他在桌前站定,桌上靠窗的位置还摆着砚台和毛笔,他看了一眼后,就可以推断出来,当时李言心情很急,现在的砚台和笔虽然放回了非写的位置,但是砚台里的墨还在,并没有清洗掉,笔上的墨渍也同样存在,甚至还滴了一些在桌面之上,虽然只有一、二滴,但也看出李言当时心情的急迫,应该是生怕产生计划之外的变故。
他一手拿起笔,看了一会,并无其他发现,再举目四顾去,发现地上墙角处还有一堆纸团扔在那里,毛笔一置,闪身就到了墙角之处,双手齐出,左手已将片刻不离的玉插在了袍外束腰之上,弯腰拿起纸堆中的一团纸展了开来,上面写的却是普通诗句,他接着又拿起了几张展开,慢慢的脸变的有些难开了。
这些纸张正是前段时间李言经常涂鸦留下的,由于不确定什么时候李言就会狂写特写一番,所以收拾屋子的妇人,偶尔会有来不及清扫带走的东西,而清扫中带走了的纸张都依了之前季军师对陈安、李引说的话,拿去当柴早烧了。
季军师以前也是见过这个的,还是陈安、李引拿给他看的,当时看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今日再仔细一看,顿时发现了一些问题,虽然这些字迹还是乱一通,仿若发泄胸中郁气一样,还是那么的丑、乱,但在现在仔细看来,有个别字的某个别笔划却是有几分和自己相似的,若不是他现在存心想找出毛病,还真的不会发现这样的情况。
他这一发现,让他不由自主的脑中灵光一闪,便回头看向了房屋西墙的架,那里正摆着一、二十本籍。
身形一晃,他又到了架之处,在里面找了一本,这本正是刚才他看的纸团中一诗句所出处籍,他以前可都是经常研读的,自是知道。
很快他就翻到了那一页,只看了一眼,他脸色就变了,然后他又接连二、三的找到几本,翻开看后,不由的一叹,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我倒真是小瞧了他,不过十五、六岁年龄,却有这般心智。”
他翻开第一本时,就基本已经清楚了,这些都是他以前经常阅读的,只不过自己看的太多,房间里架已摆不下了,便只留了些常看的,其余都放在这几间屋内架上了。他看有个习惯,喜欢标注一些好的句子,时不时还要写上几句注解、点评之类的,显然李言却也发现这了点,于是便纳入了他的计划之中。
季军师这时想起李言之前还从自己哪又拿了几本过来,想来一是要看自己更多的笔迹;二是确定他这屋内籍上的字迹是否是自己的了。
他又记起,他只写过二次东西给李言,一次是“气息引导术”,另一次是“乌夜帘青功”,不过明显李言在后一次看功法时,用了更长的时间观看,当时他还以为随着功法的升级,李言领悟要慢些了,所以才看的时间长了,现在看来也不排除李言当时是为了多看笔迹,或核对籍中的笔迹与纸张上笔迹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可能了。
再回头看看墙角那一团团纸张,他也是有所悟了,在那些李言练习的字迹中,往往都是一个字中的某个基础笔划是真正在模仿自己的,其它的都是乱写用来掩盖的,而到真正使用时,李言便把练习过的基础笔划慢慢组合到一起,形成自己的留言了。
到了此时,他已把确定了最后自己结论中的二点:李言是通过自己曾经注解的过籍来偷偷模仿的,而作为修行功法的缺陷,恰恰是需要一些外物来平抚胸中燥热的,他就利用这点来掩饰了练习模仿之事;另一点,陈安、李引并没被李言所收买,这点很容易想通,如果收买了,李言就不用这样费尽心力来偷偷模仿自己的笔迹了,陈安、李引和他一同出去便是。
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去确定其他一些结论了,也许李言的行踪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