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昱皇坐在艺优艺术和雁南飞两家之间对面的路牙上,一会儿看看艺优艺术,一会儿看看雁南飞,觉得眼前的情景十分滑稽荒唐,简直是对自己的莫大讽刺。
老子当初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却成了劳改释放犯,落得如此悲惨地步,靠着自己富裕起来的两个前妻,现在却都开起了公司。不行,坚决不能继续下去,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舒服逍遥。
坐了一会儿,田昱皇感到肚子饿了,起身找了一家小饭店,下了一碗肉丝面吞了下去,捧起大碗喝干了面条汤,顿觉肚子好受了许多。吃罢面条,田昱皇去找儿子田峰。
田峰从国外辍学回到清源,追查了一段时间田昱皇的强奸案,查无结果便去了一家公司上班。
田昱皇见了田峰,向他要五百块钱。
田峰知道父亲整日在家,吃喝都靠母亲,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开销,见田昱皇开口要钱,感到奇怪:“爸,你要钱干什么用?”
田昱皇不想告诉田峰要去找柳伊人和白沉雁,搪塞道:“你不要问那么多,给我钱就是。”
田峰因为田昱皇的遭遇,从人生的高峰一下子跌入低谷,已如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不免心惊胆战,见田昱皇不告诉他要钱去干什么,起了疑心,甚怕父亲再弄出事端:“你不告诉干什么,我就不给你钱。”
田昱皇见田峰不给钱,生气道:“你个小兔崽子,我有钱的时候亏待过你吗?现在朝你要点钱,跟我叽叽歪歪的,还是我儿子吗?”
“爸,话不是您这说法,要是您确实需要钱,我即使不吃不喝都给您,您不告诉我干什么,我怕您……”田峰担心父亲在家憋久了,要钱外去做荒唐事。
田昱皇瞪着眼睛问:“你怕我去干什么?”
田峰说:“爸,我希望您晚年安安稳稳跟妈在一起,不想你再遇到什么事了。”
我特么这叫安安稳稳吗?整天活得像一条狗,不要说你妈有事没事就拿白眼看我,你那两个阿姨现在是何等的风光,不是我她们哪有今天?田昱皇想到两个前妻开着公司就怒不可遏:“少废话,快给我钱,我有正事要处理。”
“好吧,好吧,你自己把握着点吧。”田峰见父亲甩了脸色,去银行提了五百块钱给他。
田昱皇拿到钱后回到雁南飞,看见白沉雁的车子还停在门口,估计她在公司,径直就朝里闯。
咨询员拦下他,问道:“你找谁?”
田昱皇说:“我找白沉雁。”
咨询员奇怪地问:“你找我们白总干什么?”
田昱皇没好气地说:“我是她的男人,你说我找她干什么?”
白总有你这样的男人?你是疯了吧。咨询员惊讶地看着田昱皇:“你快点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自从在宾馆被警察捉住,多少年来田昱皇都在跟警察打交道,心里不免阴影密布。听说报警,他心里“咯噔”下,语气缓和了许多:“你不相信我是白沉雁的男人吗?”
咨询员露出鄙夷的笑容:“不是我不相信,可能就没有人会相信,老人家,你快走吧,被我们白总看见非报警不可。”
“你这人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呢?快让你们白总出来见我。”田昱皇说着就向里闯。
“谁要见我。”白沉雁外出有事正好下楼,见一老人跟咨询员嚷嚷,站在楼梯口问。
田昱皇抬头望去,看到白沉雁依然美艳无比,心里更加不平衡,说道:“我找你。”
白沉雁一时没认出田昱皇,奇怪地问:“你找我干什么?”
田昱皇见白沉雁满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得十分生气:“你不认识我啦?”
白沉雁看了看田昱皇,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谁啊,你找我有事吗?”
你特么求着我的时候像乖乖一样,就这么几年就不认识我了?田昱皇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损伤,脱口而出:“我是田昱皇。”
田昱皇?白沉雁惊讶地看着田昱皇,终于认出了他,努力镇静地说:“哎呦,原来是田董事长啊,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田昱皇开始坐牢时,白沉雁经常被噩梦惊醒,她甚怕哪天阴谋泄露惹祸上身,时间长了,田昱皇的案子已经定型,白沉雁慢慢也就适应了,现在见田昱皇突然出现在眼前,不免仍有几份紧张。
田昱皇冷笑道:“外面没风,是我自己找来的。”
既然找上了门,肯定没好事。白沉雁警惕起来,不想站在这里跟田昱皇纠缠,说道:“我们到办公室去说话吧。”
两人去了办公室,白沉雁竭力摆出平静的样子给田昱皇让坐、倒水,假惺惺地关心道:“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吧?”
如果在里面也能把日子过好真是出鬼了。白沉雁的关心如同火上浇油,灼烧着田昱皇的心。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拜托你的恩赐,我过得很好。”
白沉雁顺着田昱皇的话,笑道:“你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还有点人性吗?田昱皇几乎要疯了,懒得再跟白沉雁啰嗦,直截了当地说:“我找你就是想把我的钱要回来。”
白沉雁惊讶地问:“你的钱?你的什么钱?”
田昱皇说:“我坐牢前公司帐上还有一千多万,按股份我也应该有好几百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