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姿月自己就把女儿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对未来女婿的要求也是如此。
要不是燕酌将顾萱看得重,汉宪宗和谢姿月会这么轻易松口吗?
燕酌的身世确实不错,但是他们女儿的身份只会更高。
而一旦确定了以后,谢姿月就更笃定自己的判断了。
此时说话只是安慰闺女,实际上自己心里知道多半不会发生。
……而最后如果她真的识人不清,害得女儿所托非人,他们也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母后,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顾萱很尴尬,她不过是心里有些感慨,怎么在母后嘴里就变成了对婚事的忐忑?
说实话,这种忐忑确实有,但早就在三年冗长的时间里消失殆尽。
战线拉的太长,简直忘记了之前的忐忑,只剩下了隐隐的期待。
或许看着何宝儿成亲以后,这种想法被拉回来了一些,但也远远达不到最开始担忧的程度。
顾萱自己也说不上来,应该就是她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所以感慨。
谢姿月微微一笑,见她皱着眉否认,这下是真的猜出了她的想法。
不禁有些语重心长道:“阿萱,母后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父皇母后永远都在你的身后,谁都不会欺负你。”
谢姿月这话十分纵容,大致意思是:不必感伤时间过得多快,不管她到底多大了,皇宫永远都是她的后盾,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
只要这些不变,那么长大就不是一件坏事。
“母后~”顾萱瞬间明白了谢姿月的意思,撒娇般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顾萱便要大婚,备受宠爱的嫡长公主和英勇俊美的镇北侯世子,想也知道会怎样名动京城。
这场大家都盼着的成亲势必要声势浩大!谢姿月样样都处理的十分精心,大事小事都亲自过问,几乎没有假手于人。
这种情况下,未央宫其他大小的事务全部都交到桃香等人协助处理。
好在德妃和谢姿月素来交好,知道谢姿月如今要忙着女儿的事无暇去管,也尽力在帮谢姿月。
但是即便如此,也还是出了纰漏。
这事儿还是桃香脸色难看来说的。
三公主顾柔,之前因为残害嫔妃的原因被过继给了其他皇室宗亲,明面上已经不是皇帝的女儿了。
但是那位宗亲前不久过世了,彼时顾柔刚刚及笄,还没有定亲。
她带着宗亲的遗产来了京城,本意如何大概也能猜出来,无非是舍不得自己的公主身份,也想让自己的亲事定在京城。
谢姿月任由她,自己现在手头上一堆事情,根本没办法去管,也懒得去。
于是就放任这位在京城自己放养,没有人管,顾柔的性子本来就不好,可不就是出事了?
她和刑部尚家的儿子私相授受,消息都传到宫里来了!
实际上她名义上已经不是公主了,和刑部尚儿子也还算合适,但错就错在那位本身是有未婚妻的。
本来已经有婚约在身了,还跑去和人家不清不楚,刑部尚夫人有心替儿子遮掩,女方一家人却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
若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以后自己女儿还怎么嫁得出去?那位夫人当即便闹了一通,顾柔的名声现在是彻底毁了。
而更头疼的还是汉宪宗!
他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居然这么烦人,明明都过继出去了还要回来,而且还闹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
可是顾柔又没个名义上的长辈,要想快点把这件事平息,连个做主快点成婚的人都没有。
于是这样的担子最终还是落到了谢姿月头上。
可想而知谢姿月有多生气!
她的时间本来就挤着,宫中的庶务能不处理都不处理,现在忙着给自己女儿准备大婚事宜的时候,顾柔还要跑出来横插一脚。
可汉宪宗话都说到这里来了,她连拒绝都不行。
德妃气的不得了:“偏偏要赶着这个时候么?不能再等等?还是阿萱的事情要紧。”
钦天监早就算好的良辰吉日,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有变化,再说了,人都有亲疏远近,还是阿萱更重要啊。
“我何尝不清楚?”说到这个,谢姿月面露鄙夷:“只怕是再晚点,顾柔的肚子就藏不住了。”
顾柔不知廉耻,和人私相授受,早已珠胎暗结。
不然这门亲事为何非得速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