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野内修讲出何等惊天动地的话?
这家伙临死前竟然抛出犬神正雄的资产,说他这里保存着两箱子金条是犬神正雄的,愿意缴出来保全性命。
竹野内修的话让汶剑波瞠目结舌,因为猎隼项坠刚才鸣叫时他脑子里出现过金条黄灿灿的图像;以为猎隼项坠提醒他尽快将康奈尔公司地下的金条运走,可哪里想到犬神正雄在鸡鸣寺还有浮财。
汶剑波毕竟在这方面是雏儿,把和顺祥拽到一旁问计。
和顺祥嘿嘿笑了两声,直言不讳道:“看来这个名叫竹野内修的日本军需官不是一般人!”
和顺祥说着,嘘叹一声道:“自古以来拿钱赎命的范例不少。汉武帝妹妹隆虑公主临死之前拿钱为其儿子(即武帝亲外甥)昭平君预先赎了一次死罪,武帝也同意了‘以金千斤、钱千万为昭平君豫赎死罪’。可后来昭平君酒后杀人按律当死,因为事先拿钱赎了一命应该可以免死,但汉武帝还是将他处死了。汉武帝说法令是先皇定的,因为妹妹而违背了先皇法令,有什么脸面去见祖宗?怎么对天下老百姓交……”
汶剑波见和顺祥举出汉武帝的例子,诘问一声道:“那么前辈是主张杀竹野内修还是允许他拿钱赎命?”
和顺祥蹙蹙眉头道:“非常时期,对拿钱赎命者还是不杀为好,后面才有人学样子。要是杀了,就堵塞献财之道!”
“那就不杀!”汶剑波说着,将雷刚、牛蒡、华卫国、华卫军四人召唤到跟前说:“竹野内修身上有料,你们四人在剩下的战俘里面打问,看那些人会开汽车免死,老老实实归顺者免死!”
雷刚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头儿不能在仁慈,这帮牛鬼蛇神残害了我们那么多的同胞,一律杀死省得累赘!”
“不能面面俱到!”汶剑波扬起手臂作个制止的手势道:“对罪大恶极的要杀,让俘虏检举那些手上沾满中国人民鲜血者一律杀死,迷途知返者免死!”
顿了一下定定神道:“康子光几人在那边已经搭好处斩台,雷刚、牛蒡你俩做操刀手斩杀栗三户二、永山部署,杀一儆百!”
竹野内修见汶剑波給雷刚、牛蒡下达了杀人命令,心中便打起“嗵嗵”鼓,心想这下子完蛋了,两箱子金条也救不了命,心中便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汶剑波給雷刚、牛蒡、华卫国、华卫军四人安排完毕,走到竹野内修跟前问了一声:“竹野内修你不能再耍花招,真能交出两箱子金条就饶你不死!”
指指不远处正在搭建的刑台郑重其事道:“看没看见断头台,敢欺哄咱家,第一个斩杀的人就是你!”
“小人不敢!小人一定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竹野内修见汶剑波话语有了转机,慌忙点头哈腰口无遮拦:“两箱子金条是犬神正雄将军在上海得到的几个资本家的浮财,将军不好带在身边,委托小人代为保管,小人和滨崎一郎是铁哥们,用汽车把金条拉到鸡鸣寺这边保管着!”
竹野内修说着,表示诚恳地说:“反正自己是将要死的人,献出犬神正雄的两箱子浮财,能保住性命那就沾了汶将军的光,不能保命也是天不留人!”
竹野内修这家伙真会说话,竟然称呼汶剑波将军,说出的话十分中性。
汶剑波见竹野内修油嘴滑舌,又一次打个机灵:雷刚、牛蒡、华卫国、卫军四人不可能打探出汽车司机来,有些司机摄于压力可能不敢承认自己会开车,如果让竹野内修指出会开汽车的日军,不是更为便捷?竹野内修和汽车小队长滨崎一郎配合搞运输,他一定认识会开车的司机……
汶剑波心中想过,让和顺祥、王铁柱、马大力、钉钉四人先去竹野内修的军需仓,他则拽着这厮来到俘虏跟前。
华卫国、华卫军两人果然没有从8个战俘中打问出司机来,有几个明明是司机华卫国、华卫军认识,也是矢口否认自己会开车。
汶剑波带着竹野内修走过来,竹野内修指着一个矮胖子兵士道:“小田切割,还不把你们分队的人全都喊出来站成一排!”
小田切割瞪着眼睛凝视了竹野内修一阵子,喊出个日军和他一共8人站在一起。
汶剑波用手电筒将8个日军照了一边,一言九鼎道:“你们8人都会开车?”
8个日军低着脑袋不吭声。汶剑波看了竹野内修一眼问:“他们8人全是汽车司机?”
竹野内修直言不讳道:“是啊!小人外出采购带的就是他们这个车队!8个人全是技术过硬的司机!”
汶剑波把目光扫向8个日军道:“长官都你们会开车,你们自己还不承认?那好,上断头台吧!”
“我们不想死啊……上国爷爷……”两个日军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是他不让我们承认!”两个日军同时指向小田切割。
小田切割似乎并没有怯惧的样子,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来头。
汶剑波用手电照射着小田切割,见这厮满脸横肉双目凶狠,知道不是善茬,向康子光那边喊了一声:“光子你带几个人过来!”
康子光带着队员赶过来,以为汶剑波问行刑台搭建的情况,立正敬礼郑重其事道:“启禀汶长官,行刑台搭建完毕,两个死囚栗三户二、永山部署已经羁押到场,只等您的命令!”
汶剑波指指小田切割道:“将这个顽冥不化的家伙一并拉过去处斩!”
小田切割见汶剑波真要处斩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央求:“长官饶命,小人错啦!这是滨崎一郎叮咛小人,小人才不让几个属下承认自己会开车!”
“现在说这话已经迟啦!拖走吧!”汶剑波语气坚硬地说着。
事到如今汶剑波明显地意识到自己的短板——仁慈。
《增广贤》记录的: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仁不从政是古人智慧的结晶,而自己的“仁慈”差点酿成大祸。
一个善良、仁慈、心软的人根本不适合手握兵权或带兵打仗。
因为一个适合领导军队的人不仅要有谋还要有勇,如果过于仁慈善良就会优柔寡断,关键时刻没有杀伐果断的魄力。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是战争就是非常残酷、冷血的。
一个带兵打仗的人总是妇人之仁或心慈面软,那么不仅得不到士兵的拥护,甚至在打仗之时根本都无法领导和指挥军队作战。
对待日军战俘这个问题,孙自新、雷刚显然有点偏颇,但汶剑波是猎隼特战队队长军事长官,却有着二十一世纪严重的怀柔之心。
抗日战争胜利将近八十年,日本那一小撮逆历史潮流而行的家伙,还不承认南京大屠杀,连声道歉的话也没有,对闯入华夏家院的野兽还要用仁慈手段吗?
答案是否定的。不杀俘虏是八路军的优良传统——汶剑波穿越过来后就把自己看成八路军,尽管这句身体的原身是中央陆军大学教导总队参谋处的少校参谋,可现在是特种兵的意识占领了大半个脑室,汶剑波的思想一直在向八路军方面靠拢。
善良是人类的最高贵的品质,可是用错了地方就会惹出麻烦。
日本军队由于受武士刀精神熏染,不少兵士是不会主动投降的,那么最有威慑力的手段就是杀!杀一个顽冥不化的警示其他兵士。
对一支顽冥不化的部队如果过于心慈手软将一场灾难,心狠手辣之时千万不能心软,否则绝对后患无穷。
小田切割被康子光带走,其他几个会开车的全都跪在地上说自己是司机,愿意为上国效力。
几个会开摩托车的日兵在汽车兵的感化下,也主动地走出来说他们愿意为上国军队架势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