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个水果而已,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傅元姬一边告诉自己,一边悄悄移开了目光。
傅瑢把削好的苹果切块,都放进盒子里装好。
“削好了就拿来。”傅元姬白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摊平掌心。
傅瑢于是把那盒水果放在她手上,还取了一根牙签递给她。随后他就去洗了手。
傅元姬所在的病房属于医院里贵宾等级的高端病房,一套病房就相当于大半套房子。因此,房间里的人不出病房也能有洗手间可去。
傅瑢返回的时候,傅元姬还在一口一口地吃着苹果。见她没说话,他便找个沙发坐下来,拿出手机浏览着新闻。
过了没一会,傅元姬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骄横地开口对傅瑢说道:“我的手机丢了,你还玩什么玩?拿来给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傅元姬已经习惯了如此。
虽然她讨厌傅瑢,但这不妨碍她有什么事儿就支使他。从小爷爷就把他安排在她身边,她虽然处处看不惯他,但是一有事,她总是会第一个拿他撒气,然后再把他踢出去善后。
傅元姬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过分。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傅瑢他一个孤儿既然进了傅家的门,随了傅家的姓,那就得学会听话,就得知恩图报。不然,傅家凭什么收养他这么多年?
傅元姬也许没想过,恩情再大,也终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又或许,她不是不聪明。她只是自以为是地觉得,承恩者受了施恩者的恩惠就得感恩戴德,就得永远站在原地任她差遣。
傅瑢听闻这话,忍不住斜斜地瞥了她一眼。
他那天要不是碰巧在希德酒店和石总有个饭局,又刚好要下楼去车里取一份件,不然怎么会在电梯口遇见她?他怎么会知道她手机丢哪了?他的手机又凭什么给她?
“我又不是警察,你丢了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傅瑢看了她一眼,语气没有起伏地回答说。
傅元姬有些生气,她放下了水果,又问:“于瑞堂那个混蛋在哪呢?他肯定知道。”
“在13楼的脑科病房。”
说着,傅瑢把那天医院开具的血液检查报告单递给了她。
傅元姬只看了一眼,就把纸张甩了回去:“我就知道!他这个猥琐的老混蛋敢暗算我,等着瞧,我非把他搞到鸭店里去!”
傅元姬气得胸口起伏,很想去扇于瑞堂几巴掌。
“他在哪个病房?我这不得去好好地探望探望?”
傅元姬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睛好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让人见了有些发怵。
“董事长一会就到了,你现在出去,就不怕一会他来了看不到人?”
“那我总得去出出气吧?”傅元姬不满地说。
认识她十多年,傅瑢好歹了解她几分,知道她这是非去不可。最终,只能告诉了她于瑞堂的病房号。
傅元姬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穿鞋,可胸口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难以弯腰。
她十几岁时有次病情异常严重,就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最近这几年过去,她好久没这么难受过了。这一阵疼,让她不由得攥紧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