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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哥添女

算算日子,娘家大嫂快该生了,我便对老太太说:“娘,你看我娘家也没个长辈,娘家大嫂快该生了,我带着小安去住一阵子吧,等她出了月子我再回来。”老太太说:“赶紧走吧,天天就知道瞎折腾,让我在家也清静清静。”

我最喜欢回娘家了,在娘家,有哥哥们宠着,想干嘛就干嘛,也不会有人在耳边总说风凉话。这次得住一个多月,我收拾好包袱,提个篮子,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赵平舍不得我走,我安慰道:“离得也不太远,等你们小学堂休沐时,就让你爹领着你去舅舅家看我。”

二栓将我送到娘家门口,我说道:“你回去吧。一个月后,不用来接我,到时我让我二哥送我回去。”他还有些不舍得走。我觉得夫妻间就不应该天天腻在一块儿,再好的感情,天天见面也就烦了,没有激情了,适当的分开更会加深彼此的关系。

娘家二哥在扫院子,看我来了,赶紧过来开门:“二栓呢,咋不进家坐会,就走了?”我说道:“地里还有活等着他干呢。二哥,我这次可是准备过来长住的啊,可别嫌我烦。”

我将东西,先放在我的房间里,就去以前爹娘的屋子看大嫂了。快到临盆的日子了,大嫂的肚子隆起得很高,见我进来,赶紧坐起来。我说道:“大嫂,最近感觉怎么样,我估摸着你快生了,就赶紧过来了,等你出了月子,我再走。”大嫂说道:“曼娘啊,谢谢你,你一个出嫁的女儿了,还得要你多费心。”我说道:“大嫂,不用见外,我也是两个哥哥养大的,咱家也没有个长辈,咱俩不得相互扶持吗?”

我将小安放在炕上,他现在已经能坐的稳稳了,大嫂也逗弄了他一会,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

大哥从地里回来了,看到我来了很高兴:“妹妹,家里没有女眷帮着,我还很担心,怕你大嫂生孩子,我顾不上来,你这一来就好了。”

我让大哥帮我看着小安,我和二哥去灶间做饭,回到娘家灶台真是喜欢,想吃啥就吃啥。二哥只管烧火和打下手,听说我要吃面条便主动要求他来擀,好吧,虽是我教出来的,但我擀得确实没有他擀得好,反正我只想着吃到嘴,他擀了还省我的事了。

面条做好后,拿出我的辣椒鸡蛋酱,浇上一勺香喷喷。大嫂和小安两人不能吃辣,他们两个只吃鸡蛋面。二哥边吃边夸道:“妹妹一来,咱们都跟着沾光,伙食立马变好,还是你会吃。”

饭后我问大哥:“可找好帮助生产的人了?”大哥说道:“已经跟隔壁的田婆婆说好了,你大嫂一有动静就去叫她。”唉,这乡下村里连个产婆都没有,都是家中有生产经验的长辈帮着接生的。

我按照之前自己生产的经验,让大哥去找来稻草,到时好铺在床上,又洗干净了一个旧床单,到时备用。我让大嫂多下地走动走动,到时生得时候好生。

这一日,大嫂终于发动了,刚吃完饭,大嫂走了几步,忽然腹痛,我将小安交给二哥看着,扶着大嫂来回走动:“大嫂,忍着些,多走走,孩子生得快。”大哥急地一直说:“要不要去叫田婆婆来。”我说道:“大哥,先不用,大嫂是头胎,孩子不容易那么快生,田婆婆岁数大了,来得早了,我怕她坚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去烧水吧,多烧些,别在这干杵着了。”

我扶着大嫂,安慰着她:“没事,大嫂,这疼痛是一阵阵的,忍过去就好了。”疼痛不在自己身上,光用嘴说,确实谁都会。想想之前自己生的时候,那可也是要死要活的。可这生孩子的事,别人又不能代替,只能靠自己苦苦地撑过去,没有别的办法。

大嫂可比我当初厉害多了,一直走到羊水都破了,才停下,躺在已经铺好的床单上,我先帮她将被子盖好,再将她裤子都脱去,这时候就不要计较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了。我冲外面喊:“大哥,你去叫田婆婆吧,就说羊水破了。”

大哥走之前,给了我一颗小人参:“这是岳父给的,说是山上找到的,你大嫂要是一会生产时没了力气,你就切一片,给她含在嘴里。”一会儿,田婆婆过来了,拿着一把煮好的剪刀,那是剪脐带用的。田婆婆过来查看了一下,说:“开了五指,还得在等等。”我接过大哥端过来的热水,一遍遍给大嫂擦拭着身子和额头。大嫂疼的满头是汗,咬着牙挺着。

又过一会,田婆婆看了一下,说:“可以了,秦氏,我说用力就用力啊。”随着田婆婆喊着用力,大嫂随之使劲,可生了一会怎么也生不下来。田婆婆又给检查了一下,说道:“不好,胎位有些不正,怕不是要难产?”大嫂听了,本来就累得精疲力尽,一听说是胎位不正,也着急起来。这古代医疗条件这么差,难产意味着就是一尸两命。大嫂渴求地望着我说:“曼娘,一定要保住孩子。”我一下子止不住流下眼泪,哽咽道:“说什么呢,嫂嫂,你和孩子一定会平安没事的。”我给大嫂嘴里塞了个人参片让她含着。

我问田婆婆:“怎么办,有什么法子都得试试?”田婆婆想了想说:“好,叫春生进来。”田婆婆一边帮大嫂揉着肚子,一边让大哥去找个结实的床单来,搭在炕上的房梁上系个死结,便让大哥出去。大哥看到大嫂这满身血水,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说什么也不出去。这时候,人命关天,还穷讲究什么。我对田婆婆说道:“让大哥留在这儿吧,有了大哥的安慰,大嫂可能会更好受些。”田婆婆不再阻止,让大家帮着大嫂站起来抓住那垂下来的床单,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大嫂站着生。

大嫂已经没有力气了,不过有大哥在旁边一直安慰着:“媳妇,你别怕,我陪着你和孩子呢。”大嫂最后一使劲,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一下子瘫倒在大哥的怀里。田婆婆说道:“谢天谢地,终于生了。”我来不及喘口气,赶紧帮着剪脐带,提起孩子的脚丫,将他倒转过来,拍拍她的屁股,孩子哇哇地哭出来。我在田婆婆的指挥下,又给孩子擦干净身子,将口中的污秽清理出去,孩子皮肤有一点发紫,估计是挤压和缺氧造成的,希望这孩子以后没有问题,最好去镇上找保安堂的老大夫给好好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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