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些轻微的恶心，不过比起昨天晚上来，好了许多。
敖小小觉得，以她向来健康的身体，吃完早饭就可以生龙活虎了。
上完厕所，杜星尘给她送了套全新的洗漱用品进来。
刷牙的时候，敖小小留意到洗手台上，有两套洗漱用品，一套蓝色，一套灰绿色，显然，都是男用的。
她洗漱完出来，杜星尘也走进了卫生间。
听着他在里面刷牙洗脸，敖小小莫名的有种亲密之感。
杜星尘洗漱完毕，出来问敖小小要吃什么。敖小小这会倒是没有胃口：“我不饿。”
她胃昨天受了伤，有内出血的现象，不严重，昨晚便止住了。现在有些轻微的胃疼。
“我去买早点，不管饿不饿，多少也要吃点东西，空腹不能吃药。”
“哦。”敖小小乖乖的回答。
杜星尘这个人，怎么什么都懂啊。
她靠在窗口，笑眯眯望着杜星尘戴着棒球帽，高瘦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小区的过道。
收回目光，轻叹口气，拿起沙发茶几上的固定电话，拨打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响了好一会，母亲才接听。
声音带着疲倦，“喂，请问是哪一位。”
昨晚敖长胜打她的动静那么大，母亲不可能听不到，她是盲人，听力比谁都好。
但她完全没有露面。
敖小小理智上是明白，母亲出来也没用，不过是多了个被打的对象而已。
然而说心中完全不怨，也是假的。
哪怕不出来，隔着窗户劝阻一下，她也不至于那么难过了。
然而，都没有。
“妈，是我。”
“小小，你怎样了？还好吗？”母亲的声音立刻急切起来，充满了关怀与担心。
紧接着便哽咽起来：“那个混账！喝了酒就不是人。妈真的无能啊，一点都帮不到你。”
敖小小原本冷硬的心，渐然柔软：“妈，别哭了，不都习惯了吗，我没事。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朋友家呢。爸没事吧？”说到底，敖小小还是担心父亲。怕杜星尘一时出手不知轻重，真伤到了父亲。
“他没事，这会睡得正打呼噜呢。”
听到没事，敖小小放了心，父亲再怎么不是，终归救了她，又把她养到这么大。
感恩的心，她得有。
既然父亲没事，她便准备挂电话了，母亲踟蹰的开口：“小小啊，你昨天答应你爸的钱……”
又是钱，敖小小心头涌起无力之感：“妈，我现在没有钱，我昨天包被偷了，什么都丢了。”
“哦哦，那就算了，等你爸醒了，我来和他讲。小小，不是妈要为难你，实在是昨天晚上几个债主又来家里闹了一通，能砸的都砸了，你爸也是气不顺，所以喝多了。”
敖小小黯然。
父亲为了赌博，借了高利贷，而她这些年挣来的钱，几乎全填了那个无底洞。若不是堆积如山的债务，她何至于会放弃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还有，卓清轩……
“对了，这几天，你就住你朋友家吧，我怕你爸拿不到钱会发疯，又要伤害你。”
李银花的担心，不无道理。
然而，她哪里有可以收容她的朋友。杜星尘这里只能临时凑合过一夜，长久住，不要说敖小小不愿意，杜星尘也绝对不会同意。
卫生间的两套洗漱用品，昨天早上遇到的邓景渝，以及杜星尘用着邓景渝的银行卡毫无别扭之处，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敖小小吸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妈，你自己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