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宣王妃并不怎么关心,周二夫人只好干干地赔着笑脸:“不过呀,那安女娘倒真是厉害,不动声色的就报复回去了。”
“但话又说回来,连日来,安家在安与时面前就没讨到过半分好处,那安应珍也是活该,拿着孟家的东西去四处送礼,如今东窗事发,又要一家家去讨回来,想必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对安女娘下狠手!”
“就是没想到,安女娘也好,裴将军也罢,那本事都不是开玩笑的,居然自作自受了,哈哈!”
周二夫人心情畅快地说了一大通,见宣王妃眉头微微拧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得噤了声,老老实实走开了些。
宣王妃深吸一口气,手一抬,陈嬷嬷立即搀扶上来。
陈嬷嬷蹙了蹙眉,悄声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妃这是想到了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安与时……到底有没有心计?”宣王妃抬眼看她,满心都是疑窦。
“这……”陈嬷嬷想了想,忽而笑了:“不过一个小女娘罢了,要说一点心计都没有,好歹是孟家教出来的,不至于蠢笨地如同白纸,但她也确实在安家呆了好几年,再有心计也玩不过别人,不过是些小孩子家家的玩闹!”
宣王妃回想起方才安与时教训安景州的样子,不觉也笑了。
“这倒是,本宫瞧着她,是空有一股子孟老国公的刚正气,但直来直去的也不怕得罪人,若不是有裴允护着,指不定要落到什么下场!”
陈嬷嬷挤眉弄眼的:“王妃方才也瞧见安女娘身边那丫头了吧?打周婧芙的那个?”
“她怎么了?”宣王妃无所谓地道:“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头,但也一样,不怎么过脑子。”
“王妃!”陈嬷嬷轻轻拉了她一把,低声道:“那位可是樊太妃身边的,还会些功夫!”
宣王妃眼皮子一跳,转而喜得浑身都沸腾了。
“果真吗?樊太妃连这样的人都给过去了,瞧着是要把她当亲孙女?”
“王妃忘了?老奴早就查过了,樊太妃和孟老国公老两口的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如今发现安女娘并非坏了名声,而是在安家受尽委屈,哪能不护着?”
陈嬷嬷分析完,又眯起眼睛:“奴婢瞧着,如今樊太妃住进皇宫,恐怕也是为着给安女娘撑腰的,那可是孟国公府,被安家糟蹋地一塌糊涂,哪能轻易放过?”
宣王妃的眼睛陡然瞪大,紧接着止不住的窃笑:“那本宫可是押对宝了!”
“可不嘛?王妃您呐,没白疼她!”
主仆两个窃窃私语,欣喜异常。
等人走后,裴允拉着安与时从拐角后面走出来,青竹和闻夏都跟着,见状往旁边走了几步,就在附近守着。
安与时挑挑眉:“都跟你说了,我的本事越不被人瞧见,越安全。”
“呵。”裴允笑了一声,颇为无奈:“你杀了人。”
“那又如何?”她反问:“我第一次见阿兄,不也杀了人?就先前那情形,若我不动手,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看她坦坦荡荡的,还有点小骄傲,裴允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她第一次杀人,裴允亲眼所见,命悬一线,是拼死相博。
那这次呢?
安与时瞧着附近人也不多,而裴允的目光却太过深沉,自己不自在地很,只好没话找话。
“阿兄,你在纠察司都还好么?听说你整日忙的很,府里成日去送热汤热菜,都还合不合胃口?送去的被褥够暖和么?”
听到这些,裴允直拧眉,瞧见她目光闪躲,心里又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