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当然不是别人,而是单枪匹马闯上来的花流云!
不过,花流云踢门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邰爷的反应快。
当花流云一双凌厉的桃花眸朝着两人看来时,两人早已不是先前那个姿态。
一切的改变似只在眨眼间。
眨眼之前,闲诗还在惨烈非常地被男人强行灌酒中,而眨眼之后,两人已经毫无肢体接触,只是比肩而立罢了。
似乎唯有闲诗满脸的泪珠与泪痕,方能证实她是被身边的男人欺负过的。
只是,单单凭借泪珠与泪痕,无法判断她被欺负的程度究竟有多深。
花流云见闲诗衣衫完整,脸上除了嘴部有些水渍之外,并无其他异常,不禁露出一个邪笑,几个箭步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被揽住的刹那,闲诗的身子有些不自然地僵了僵,但并未挣脫,虽然她已经认定是花流云将自己卖给了这个男人,但在见到他身影的那刻,不仅她的泪水止住了,心也安定下来。
她宁愿相信,花流云只是为了惩罚自己才会开玩笑将她卖掉,而不是真的要卖掉自己,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冲进来,且俊脸上露出愤怒与紧张的神情。
“邰爷,”花流云颇为阴阳怪气地呼出这一声称谓,“我知道邰爷喜欢男人,可,什么时候眼神这般差劲了,居然连男女也分不出?”
邰爷?闲诗瞪大眼睛看向一脸漠然的男人,连花流云都称呼他为爷,难道他的名字里就有一个与爷谐音的字?譬如野?
“管她是男是女,爷只是突然需要一个陪酒的人。”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确实需要陪酒之人,邰爷又仰头对着酒壶口喝了一口。
花流云邪邪一笑,满脸不信道,“鸿鹄楼那么多愿意陪酒之人,怎么偏偏选她?”
邰爷淡淡地瞥了一眼闲诗,口齿清楚地吐出几个字,“因为她最丑,合爷胃口。”
话落,邰爷便拿着酒壶步履矫健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出了房间,像是瞬间变成了客人,将空间留给了花流云与闲诗,只留下一个傲然冷硬的背影。
闲诗愣愣地站在原地,从两个男人的对话中,她听出了端倪,似乎,不是花流云将她卖给这个可恶的男人的?
不管是不是,她先装傻泄愤了再说。
念及方才危险而又惊恐的一幕幕,闲诗止住的泪水再次滚滚而出,与此同时,她的一双手早已化成铁拳,一边使劲挣脫了花流云的揽肩,一边朝着他的胸口狠狠砸去。
“花流云你混蛋!混蛋!”
“……”花流云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乖巧委屈的姑娘突然化身为一个蛮妇,又哭得那个梨花带雨,明明可以阻止她的举动,可却像个木头人似的,任由她怒骂捶打。
忍受了一会儿,花流云微笑着出声道,“喂,打人也先给个理由吧?”
闲诗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捶打发泄。
“唉这什么世道?本来准备狠狠教训你一顿的,看你哭成这幅模样,把本少爷的心也给哭软了。不行,得想个办法让本少爷的心硬起来。”花流云嬉皮笑脸道,“那个姓邰的人本少爷是认识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应该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只是逼你喝酒了,没有其他更过分的对吧?”
这个花流云居然还敢帮那个恶劣的男人说话,什么叫没有对她做见不得人的事?他咬她的嘴巴、用长绢拉扯她入怀、强行灌她酒……这些难道见得了人?
闲诗本来不准备冤枉他,但此刻真是气极了,忍不住道,“对,他一点儿也不过分,过分的是你,竟然把自己的妻子随随便便卖给其他男人!”
“嗯?”花流云一愣,随即了然道,“那个姓邰的说我把你卖给了他?岂有此理?”
闲诗恨恨地点了点头。
“该死的!”花流云颇为咬牙切齿道,“这个姓邰的,不就是上次抢了他一坛酒喝,至于这么睚眦必报?”
原来如此,闲诗大致想明白了,那个邰爷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想通过她来对付花流云。
只是,他是如何知道她是女人,并且是花流云的妻子?
来者当然不是别人,而是单枪匹马闯上来的花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