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到底是太懂自己的女儿,仅是一个眼神便清楚其中的意味。
但她铁定了心要护着林抒儿,无比坚定道:“我的抒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无凭无据,谁也不能处置她!”
向淮月也不意外,百般无聊地玩着纤纤玉指。
老夫人望着贺朝野,神色变得凝重几分,挑眉示意他将此事道明。
贺朝野一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子眯起,嗓音疏淡,“林抒儿手持匕首闯入公主殿下屋中,妄想刺杀公主殿下。”
他眸色渐深,眉眼透出戾气,“倘若不是公主殿下事先有预料,给她眼睛洒了药粉,那匕首已然刺在公主殿下身上。”
老夫人浑身一震,扶着案沿才勉强站稳身子,她失望地瞧向林抒儿,恨铁不成钢,“你何时变成佛口蛇心的毒妇了?真是叫我寒心。”
林抒儿双眸潋滟含泪,鼻子泛着红,尽显楚楚可怜,抽泣道:“姨母,事实并非表哥说的那般,他是在帮着公主冤枉我!”
老夫人不想再听她狡辩,冷不丁地将目光收回。
刘氏疾言厉色道:“我相信抒儿不会做出此事,定是你们夫妻二人叫她蒙冤!”
向淮月不疾不徐地掀起眼皮,语气波澜不惊道:
“她若不想杀本宫,本宫又为何会撒她药粉?她眼睛还糊着药粉呢,只要本宫命人将猎犬牵出来。”
“猎犬定会将她双眼啄瞎,谁让她拒死不认呢?若非不得已,本宫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向淮月视线漫不经心地划过林抒儿,“是以,该如何选择,你自己慢慢思量吧,本宫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猎犬鼻子灵敏,受过专业的训练,是军营里的得力副将,时而会被派出去追逐犯人。
且猎犬的战斗力非常强,残暴起来比狼还要凶猛,令人闻之丧胆。
光是听着林抒儿便觉得背脊发凉,娇小的身躯止不住地发颤。
刘氏陡然沉下了脸,“公主,你莫要欺人太甚!抒儿绝不会任由你如此欺辱,再则,猎犬是军中战斗犬,你怎有资格支配!”
向淮月眉眼微抬,冷声吩咐道:“把猎犬带进来!”
话语刚落,一名侍卫便牵着猎犬踏进屋中。
“汪汪汪”猎犬发出嘶吼,目露凶色,一副处于战斗中的状态。
只要命令下达,它会即刻执行任务。
刘氏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几乎裂开,惊慌出声,“你赶紧命人把猎犬带走,我心悸,受不了惊吓!”
“如此正好。”向淮月展唇微笑,“省得猎犬累着。”
刘氏胸腔压着一股怒火,“你……”
今日公主去参加赏花宴,众人不是皆说她变了个人吗?
原以为她性情大变,容易拿捏,没想到她仍是嚣张跋扈,肆意将人踩于脚下凌辱!
姐姐不愿帮她们,那她们怎会斗得过公主?
为今之计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离开再说!
刘氏在心中百转千回,将怒火压下心中,柔声道:“公主殿下,方才是抒儿有眼无珠冒犯了你,我在此替她向你赔不是,望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她一回吧?”
向淮月倨傲的目光扫了过去,“你在替她认错?”
“是。”刘氏点头。
“哦,既然认错了。”向淮月唇角泛起浅笑,“那便将交给慎刑司处理吧,毕竟刺杀公主乃大罪一条!”
刘氏脸色忽而煞白,忙道:“公主,我是想你饶她一命,并不是真的替她认下罪名。”
“既如此,那就让猎犬嗅嗅她眼睛的药粉吧。”向淮月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清茶,笑得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