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温太医头也没回。
迟非晚能看出小孩的呼吸很微弱,似乎下一秒就会一命呜呼。
她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小孩的心跳总算恢复平稳了。
温太医暗松了口气,“他无碍了。”
迟非晚拉开小孩的衣服,眼前露出一条伤痕累累的胳膊,新旧伤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她心头掠起一阵巨浪,声音也不由颤了一下,“他身上竟有这么多伤口,显然是鞭子所致的,谁这么心狠手辣,连一个小孩也要虐待!”
温太医面露愁容,无奈叹了口气,“若非这小男孩尚存求生意志,怕是没法救回来了。”
迟非晚垂在两侧的拳头微微攥紧,打心底恨极了动手之人。
段亦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温太医道:“我且去煮药,你们帮我看好他。”
“好。”迟非晚应了下来。
温太医去其他马车煮药,只余他们三人留在此辆马车内。
小孩额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拼命地摇着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迟非晚将耳朵凑了过去,这才堪堪将他的话听进去,“不要……不要打我……”
段亦安疑惑道:“他在说什么?”
“你且来听一下吧。”迟非晚眸色黯淡无光,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真的太过于揪心了。
段亦安也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边,不出一瞬,脸色顿时变了几分,“他人的虐待已经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别让我找到他,我就会让他碎尸万段!”迟非晚愤愤不平。
马车行驶将近五日,才到达了西国边境。
他们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沈翩枝总算找到时间去看小孩了。
只是她刚到厢房门口,便看见迟非晚从里面出来,且脸色看上去不佳。
沈翩枝脚步微顿,拉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晚晚,发生何事了?”
说完,沈翩枝往厢房里面看了一眼。
小男孩双手抱膝地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且透着几分忧郁之色。
迟非晚拉着沈翩枝去了其他厢房。
待门关上,沈翩枝才缓缓出声:“他不愿与你交流?”
“自从他醒来后便把自己封闭起来,话也不愿说,东西也不愿吃,孤僻得很。”迟非晚顿了一下,道,“我和段亦安什么法子都用过了,还是没能成功开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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