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次用这卫生间好多年了都没摔过一次,你来第二天就给它挂了个彩,嗤~你这运气......”余笙啧啧地摇了摇头。
方策西摆完东西后,侧身从他旁边过,到客厅:“我运气好像是不太好。”
她坐到客厅沙发,看新闻,此时播放着被打了马赛克的警察抓捕到毒犯带进警车的画面,主播:“此次行动,我方公安人员在抓捕过程中,两名人员中枪,正在抢救中......”
方策西身体前倾着,双手合十地放在唇处,大拇指拖着下巴。
余笙坐到旁边:“你喜欢看新闻?”
方策西摇了摇头:“只是关于缉毒的,我比较感兴趣。”
“为什么?”
“......挺敬佩缉毒警这群人的。”
余笙颇有兴致地看着方策西的侧颜:“......你特意关注过吗?说说......”
方策西拿下了手,起身去倒水,反问道:“你以前没了解过吗?”
余笙:“了解倒是也了解过一些,据我舅说,缉毒警牺牲的平均年龄1岁,其中最小的才十八,跟我们差不多大,他们的牺牲率也是一般民警的.9倍,受伤率高达10倍......挺危险的警种。”
方策西接了一杯放在一旁,又拿了另一个空杯子,按下温水按钮,背着余笙:“那你知道吗,他们牺牲后,有的,墓地也没有,更不能立碑,家人......也只能偷偷找个地方祭奠,他们呢,为正义来到这个世界,牺牲后,却仿佛没有来过。”
方策西端着两杯水,递了杯给余笙。
“谢谢,”他喝了一口,问道,“是有什么事或者人触动过你吗?还是就跟很多人一样,只是纯粹对警察这个职业有特殊情感?”
方策西把半杯水喝了个光,平复了点心情,许久,她才说:“我认识一个人......牺牲的时候......才28,我知道他,但很多人,不知道他,”她看着电视里那些不能露脸的缉毒警察们,又好像眼瞳并没有聚焦在他们脸上,双手捧着空杯,自言自语样,“呵,太平本是将军定,将军却难见太平。”
说完便放下了杯子,起身打了个哈欠,掩饰了自己将要溢出眼的泪水:“好困,我去洗澡睡了。”
余笙也看着电视机,脑中回响着方策西最后这句话。
他缓缓喝水,也想起他所知道的几个已牺牲的缉毒警,是言雄安的战友。
...
言鹤次是在住校生熄灯后才翻出的学校。
一个小时晚自习,他逗了卫柒半小时,另半小时,竟有模有样地给卫柒讲数学题。
卫柒是不清楚言鹤次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个完全没得救的学渣中的战斗机的,她知道言鹤次这样的人,成绩估计跟自己有得一拼,但都会存在偏科情况嘛,他说他数学好,她半信半疑。
可这半小时讲的三道大题,卫柒从没觉得数学竟会这么简单易懂过,她以为他胡扯,结果答案一对,都是对上的,不由得多信了他一成。